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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斯德哥尔摩的可持续发展之路（二）

1 前言

基于 2006 年的动议，40 个欧洲城市支持和参与了由欧盟发起的欧洲绿色之都评选计划。其中包括 21 个首都城市。这一计划将从 2010 年开始每年奖励一个欧洲绿色之都。迄今为止，已经评出了到 2017 年的每个年度的欧洲绿色之都。

评选的目的是：奖励那些为实现更高的环境标准作出了不懈努力的城市；鼓励城市在改善环境和可持续发展方面追求更加有远见的目标；作为启发其他城市，推广最优方法和经验的范例。

经过对八个入围城市的综合评估，如图1、图2所示，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当之无愧地成为 2010 年第一个欧洲绿色之都。

图 1 瑞典斯德哥尔摩

图 2 2010年欧洲绿色之都

以下三方面理由使瑞典斯德哥尔摩成为 2010 年欧洲绿色之都：

（1）机制。具备明确的目标、相应的环境工作计划和机制以及资金保障；有一个综合管理体系，确保在預算、规划执行及检测等各个环节都考量了环保措施。

（2）目标与实效。在本地交通以及将废弃物转化为资源这两个重点领域制定了详细的策略和措施，自1990 年以来居民平均减少了 25% 二氧化碳排放量，并已通过在 2050 年达到无石化燃料，实现气候中性城市的总体目标。

（3）国际交流。具备积极宣传、推广交流的组织机构和实施行动。

欧盟绿色之都环境评估的指标领域包括：应对全球气候变化的本地化行动；本地交通；本地公共空间开放空间的可达性；本地的空气质量；噪音污染状况；垃圾的产出和管理；水资源消耗；污水处理；本地政府部门的环境管理工作；可持续的土地利用。

2010 年，欧盟为斯德哥尔摩城市出版了一本图文并茂的绿色之都总结报告，这份报告全面生动地介绍了斯德哥尔摩城市发展的成绩。如图 3 所示，由于哈马碧湖城生态示范社区综合体现了斯德哥尔摩的城市可持续发展策略和措施，以实践证明了城市可以实现的目标，它对斯德哥尔摩被评为第一个欧洲绿色之都作出了突出的贡献。

图 3 哈马碧湖城生态住区

2 生态环境、社会以及经济发展的高度整合

基于瑞典的城市行政区划方法，斯德哥尔摩市域范围仅 188 平方公里，居民 80 多万人，预计 2030 年会达到 100 万人口。结合斯德哥尔摩的总体规划报告，我们可以将斯德哥尔摩城市整体可持续发展的全方位成就以下图 4 做一总结。尽管欧洲绿色之都的评估重点是生态和环境的可持续发展，斯德哥尔摩的城市发展也从未偏废过社会和经济两方面的考量。

在斯德哥尔摩面向 2050 年的区域发展规划中，首先重新探讨和界定了生态环境、社会以及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图 5 表达了两个重要的观点：

（1）生态环境是一切社会和经济发展的前提，经济繁荣以良好的生态环境和健康的社会环境为基础；

（2）三者的联系密不可分，互为因果，不再是以往所认为的部分相关。

图 4 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的可持续发展

图 5 生态环境、社会以及经济的关系

目前斯德哥尔摩是欧洲经济发展最繁荣的首都城市，因为其所在的波罗的海湾周围也是欧洲经济和社会发展最健康有活力的地区。正是城市的社会进步和经济实力，有力地支持了制定和实现生态和环境的可持续发展目标。

当然城市的社会和经济发展包含众多复杂因素，创新经济、健康城市、包容与参与，这些大题目一言难尽。本文仅讨论与城市空间和环境问题密切相关的方面。

图 6 可行走的城市

3 可行走的城市

如图 6 所示，2010 年斯德哥尔摩城市总体规划报告的大众版题为“可行走的城市”。为什么“可行走”如此重要？如果仅仅是强调慢行系统，缓解城市交通压力，它不可能成为城市总体规划报告的标题。

规划报告的前言中指出：规划的核心思想是未来的城市应适应人的尺度和速度，突出人性化、安全、环境友好的城市。相应的具体策略是：

（1）强化城市中心核；

（2）发展重要城市节点；

（3）通过活力街道和公共空间系统将城市的不同部分联系起来，将有吸引力的、有活力的安全的城市环境延伸到整个斯德哥尔摩城区。

斯德哥尔摩的城市发展和欧洲许多城市一样经历了老城堡、文艺复兴时代、工业时代和现代主义时代。新的规划强调以人为本，宜人的步行环境将从老城区延伸连接整个斯德哥尔摩。基于这一思路，新的绿地和公园将完善和连接已有公共绿地系统，九个周边城市节点将得到重点发展，强化城市品质。多条重要的公共空间廊道将得到加强，以连接城市的不同街区。

3.1 良好的步行环境

良好的步行环境使得步行成为日常生活的自然部分，当人们步行或骑行穿过城市绿地和广场，可以很好地领略和享受优美的城市环境和自然环境，不仅得到运动，并且获得一种参与到城市生活中的愉快感受，甚至带来自发的交流和不经意的灵感。因此，良好的步行环境对居民身体和心理的健康起着重要作用。

在步行环境好，行人多的地方，商业服务也随之兴盛起来，并且城市环境更安全。当代社会人们平均的休闲时间增加，休闲生活的品质得到史无前例的重视。良好的城市环境，特别是可步行的环境为本地居民和游客提供了更多的休闲空间和活动，真正让城市空间成为社会活动、运动休闲、终身学习和交流的舞台。

3.2 强化节点和建立联系也是可行走的城市的重要方面

其目标是在周边城市节点形成更具备城市品质和活力的本地中心，按照人性化尺度改善步行环境，增加混合功能，更好地服务于本地居民，并提供更多的本地就业机会。魏林比社区是上世纪 60 年代结合地铁站开发建设的成果。

如图 7、图 8 所示，斯德哥尔摩经典郊区，其社区中心的更新改造就是这样一个例子。

图 7 斯德哥尔摩郊区魏林比中心原貌

图 8 斯德哥尔摩郊区魏林比中心更新后

4 城市空间是社会整合的舞台

和其他城市一样，斯德哥尔摩业已形成了一些具有不同社会特征的社区或街区，存在一定的社会隔离问题。瑞典在二战以后由于工业腾飞，引进了大量劳动力移民，之后又因欧洲的多次战乱，涌入了大量难民和移民。由于瑞典本国人口自然增长长期为负值，政府非常重视发挥外来劳动力对社会的作用，通过多种手段鼓励文化和社会整合。针对客观存在的社会隔离现象，加强城市公共空间，并连接不同的城市节点就是其中一个重要的手段。

如图 9 所示，一个社区或街区的公共空间为当地不同年龄、肤色、文化背景、职业背景的人们提供最自然的接触机会，哪怕只是相互观望。因为隔离来自对差异的恐惧，而恐惧来自不了解。当人们看到别的人和自己一样爱他们的孩子，和自己一样在雪地里显露童心，和自己一样喜欢某段音乐，和自己一样希望种植和观赏花木，和自己一样关心环境污染。共性会让人们走近，将对差异的恐惧变成好奇和欣赏。